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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您好吗?问的就是您呀。这样的时刻是完全属于自我的,您在做什么?看书,听广播,看电影,追剧,看星星,听蟋蟀,捉萤火虫,倦极而眠,还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默默无语,空气也那么祥和。
窗外是轻缈的虫鸣,像是极其舒缓的催眠曲,柔和、光滑,细细熨帖着身心。有些日子听不到布谷鸟的声音了。竟然不知道是哪一天,天空忽然就空下来,过了预报农事的节气,它们飞去哪里了?床前,对着院子的窗台上摆了半米长的书,看过的,没读完的。
特别喜欢的是车前子的一套书,古色古香的,名字也起得别致:苏州慢、懒糊窗、茶墨相、味言道。有趣的灵魂写出的文字,总是令人愉悦。天地间哪怕只有一个人醒着,眼前有这样的任何一本书,就不会觉得寂寥。有诗人的浪漫、画家的品味、散文家的闲适,连书扉页的色彩看着也赏心悦目。有些书,读过,在漫长的岁月里,居然忘记了所有细节,可还是觉得这书曾经陪伴自己读度过了美好的年华、孤独的岁月、青春的迷惘,它变得不同于任何一本同样的书。
《少年天子》是大学时读过的。假期,深夜来,和兴奋地拥被而读,毫无睡意。“快睡觉吧,白熬等了。”娘半夜醒来,看西间的等灯还亮着,常常忍不住唤着乳名喊。“嗯,这就睡了。”答应着,缺还得半个多小时,看过一页又是一页,完全沉浸在顺治的故事中,沉浸在深挚的爱里。此去经年,曾经读过的书给一位朋友借了去,再也没有归还。于是,重新买了一套,是上下册。
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是读过多遍的小说,充满悲情和深挚的情感,那是一条玉的河流,是掩藏于心底的爱恋,是巴西木一般坚强的生命,是生与死的对望。最喜欢的是新月和楚雁潮的部分,师生恋,灵魂的相互吸引和砥砺。心力衰竭,魂兮归去的新月还不到二十岁,而楚老师踽踽独行了一生,爱过最美好的灵魂,再也不会去爱上一个人,多么绝望、孤独,又是多么幸福!多年未曾重读了,楚在新月墓地落魄的样子还是那么清晰。
窗台西边,是三盆铜钱草,石臼槽、塑料花盆墩在水槽里、饮料杯包了淡蓝画纸的三种器皿。像是插花师介竹所言:任何器皿都是花器,任何草木都是插花的材料。铜钱草是水路两栖的植物,最不可或缺的是水。听一位朋友说养过无数次铜钱草,却始终养不活。其实,它的生命很顽强,哪怕缺水亭亭玉立的茎叶枯萎了,只要不是耽搁太久,遇水而活,从清水中生出纤小的叶子,楚楚可爱,根系多的话,不知不觉又是一大丛蓊蓊郁郁的绿色,高低参差,满是风情,若于水槽中养一些浮萍,会有小荷塘之感。铜钱草的花特别小,淡黄色,不仔细看,常常以为它不会开花呢。
还有两个玻璃瓶,一个是粗底细颈花瓶,插着一把从田野上采回来的金银花,清甜的气息在微冷的空气里弥散。上路两边,在绿草如茵中,常常探出三五朵金银花,洁白的,衬着远处黛色的山岚,格外秀逸玲珑。初秋,金银花不像春夏时,漫山遍野的金银花盛开,山野里四处都弥漫着清甜的香味,令人沉醉。
玻璃缸养了三尾五彩鱼,一只白虾。虾对水质的要求很高,前些日子,捉了七八只,也许是洗了发之后把手伸到水里了,还是从远处拾来的石头不好,眼看着一只只不停挥动腹下的虾歪倒一边,不动了。那天下午,又捉了七八只,没想到这小水缸中的虾活得这么好。下午回来,先看看它门,活着就感觉好开心。虾藏在白色的石块下,那是从水边带回来的,它似乎很有安全感。五彩鱼浮着不动,看到有人,倏然游到一侧,灵动、活泼。
看又讲我这么多。本来想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