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自渡

芍药开了,我的写生作品《陌上花开》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往郊区长发乡走,一处林脚田坡,几株高树下一片荒草,旧年的枯蒿杆子差不多比肩高,杂着深草似围成栅栏。深草中盛开着一丛芍药,就是没法亲近,你不知道深草中是不是住着什么。乡村人家院墙处栽几株芍药挺多的,但是大粉花居多,这种白色的还是山里有。

??以前,这要多久以前?初中时候,那时侯学校里都会春游,老师找家长帮忙找台车、或者干脆某家长就是那个单位的司机那就方便了。车开来,大家抓着后箱板急着往上跳,去抢靠近驾驶室的好地方;那是国货大“解放”,正宗运货卡车,四五十人挤上去,老师嘱咐班长、体委管好同学,“谁也不能往大箱板子上坐啊!”嘻嘻哈哈中就出发了。野游的固定节目是登山比赛和找宝。按座位小组为单位比速度看那个小组全体最先登上山顶抢到彩旗,速度的男生总是披荆斩棘,抢到旗子耀武扬威一顿摇旗呐喊,总有不成器的蠢女落在最后,没办法,最先抢到旗子的男生只好悻悻然把旗子交给对手,猪队友真不是现在才有。大家在山顶挺胸昂头任衣襟和头发狂飘,输的赢的遗憾的拖了后腿的都豪情满怀大喊“啊—一,啊——”、“我来了——”这种,之后就是找宝。老师和班干部一起找一片相对开阔的山坡标出界限,把写着奖品名称的小纸条在石缝树枝等地方藏好,藏的不能太隐蔽,所以还是拼手速。等大家心满意足各自领到奖品就开始野餐了,饭盒一打开就是大锅饭了,谁的都变大家的,总是别人家的饭更香。吃过野餐就下午了,几乎是固定的男生去搞个人登山比赛,这回纯看个人本事;女生呢三三两两结伴去采花。最受欢迎的就是这芍药了,红的野百合、黄花菜、成串淡紫花的白鲜、苍蓝色的老鹤草……谁采到了大花朵的白芍药都会骄傲的举给别人看,也会分给好朋友两枝。

??下午5点左右,车会来接大家返程,因为司机家长都得下班后来接我们,那时候春游是学校里的大活动,用课时的,没有一回用星期天。大家一路高歌,采的野花树枝什么的插一车,给司机的驾驶室也插几朵,就这么一路花香一路嚎歌回来了。一定也都还记得吧,怎么没人拍个电影呢,也让我们致个青春啥的。

??话说,山野记忆、或者说每个人的少年记忆都是“无穷红艳烟尘里”,一路保留,一路陪伴,时时泛起涟漪。我的记忆泛起最多的是乡间花草,有关蚂蚱、蜻蜓、蝴蝶、粘的蜘蛛网、毛烘烘的向日葵……最远处站着妈妈、爸爸、爷爷,我管这些叫做乡愁,一个没有离开故乡的人也是有乡愁的,温暖的乡愁。出走半生,我还是不是应该是那个找芍药的少年?

制作中

白鲜的味道很冲

完成后

这次在田坡见到芍药,当时还没有开,想着等几天再来,结果的结果再去这株芍药却找不见了,不知被谁连根挖走一点不剩,要不然我得怎么想,难道去想芍药隐身,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篇应该叫“芍药记”。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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