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瓶梅第一作死女宋蕙莲遇见甄嬛传

文▕此间当浮一大白

对生命,对人类

过分的悲观,过分的乐观

都是不诚实的。

by

《文学回忆录》

甄浣碧、宋蕙莲这两位女子的人生轨迹相似到有点惊人。

虽然粉丝?Triangle???同学只点播了浣碧,但是本着爱你们的原则,我必须要买一赠一搭上一个宋蕙莲,不然对不起这姐儿俩!

老习惯,正文之前有几句有言在先:

一是我没看过流潋紫的原著。电视剧《甄嬛传》大火的时候扫过几眼原书的开头,可能文字味道不对路吧没有看下去,所以对浣碧的理解只能来源于电视剧的人物塑造;

二是本文属于我给浣碧、宋蕙莲这两个文学人物写的小传。没有任何将《金瓶梅》《后宫·甄嬛传》这两本书放在一个咖位的意思,也没有比较的意思,更没有可比性的讨论空间。

来,先搂一眼“碧莲”的简历!

姓名:浣碧

年龄:花季少女

工作:丫鬟→宫女→王府侧福晋

特长:谨慎妥帖

学历:些须认得几个字

容貌:俊俏,眉眼有点像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甄嬛

出身:甄远道与罪臣之女的私生子

丈夫:果郡王

幸运颜色:碧色

幸运数字:17

喜欢的花:杜鹃

喜欢的歌:长相守

人生理想:王爷?王爷!王爷...

自杀方式:撞棺

口头禅:我就是看不惯那个什么大白自以为是在网上议论我的样子!

姓名:宋蕙莲

年龄:24岁

工作:丫鬟→大灶烧火媳妇儿→小灶厨娘

特长:只用一根柴火烧的好猪头!

学历:文盲

容貌:生的白净,身子不肥不瘦,模样不短不长,比金莲脚还小些

出身:卖棺材宋仁的女儿

丈夫:厨子蒋聪,西门庆家奴来旺儿

幸运颜色:红配紫

幸运数字:三寸

喜欢的花:金莲

喜欢的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人生理想:做西门庆的第七个老婆!

自杀方式:上吊

口头禅:爹,你有香茶与我些...你有银子再与我些...(西门家奴仆人称西门庆为“爹”)

开篇:苟在“灯下黑”里的奇诡人生

看完这两份简历,其实不难发现,之于浣碧和宋蕙莲的人生剧本来说,挑大梁、唱大戏、独一无二的女一号,有且只有宫斗赢家甄嬛、西门毒妇潘金莲。

不仅她们的人生绕不开甄嬛和潘金莲这两个夺目的女人,连我要写这两个“灯下黑”的小配角,也实在绕不开女一号。

浣碧,眉眼像甄嬛,美貌值加分;领导是甄嬛,接近优质资源;伯乐是甄嬛,被宠得像二小姐;姐姐是甄嬛,享受血缘带来的容错空间;上位的对象是甄嬛的丈夫皇帝;深爱的对象是甄嬛的情人允礼。

宋蕙莲,原名就叫宋金莲,为避讳潘金莲,正妻吴月娘给她改了蕙莲;一对小脚竟然把西门庆为之颠倒的“三寸金莲”潘五娘比了下去;上位的对象是潘金莲的丈夫西门庆;勾引的对象是潘金莲的情夫陈敬济。

没有甄嬛就没有浣碧,既生蕙莲又何出一金莲。

红配绿红配紫

不晓得各位看官有木有听过一个顺口溜:

“红配绿大傻妞儿、红配紫赛狗屎”

别问我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会出卖高中语文老师呢!

来,继续说大傻妞儿和赛狗屎的事儿。

浣碧这个人物一出场,衣服穿得比流朱好、也不用干活儿拿重东西,俨然《红楼梦》里晴雯、袭人一样的“二小姐”。灯下做针线,她试探地询问流朱跟不跟着小姐去皇宫,相对于流朱没有自我意识的忠诚,浣碧从一开始就展露出了更世人、更自我的一面。我是很喜欢流朱的,机警忠勇坦荡荡,她戴上分院帽一定秒进勇敢的格兰芬多学院,但是得承认,这个人设美好的小姑娘没有层次感。反观浣碧,她的出身,让这个人物多了几分委屈、尴尬、不甘、自私和幻想——不完美的人设,才是人。

可惜,浣碧真是想太多了,去不去皇宫,是由主子小姐拍板决定的。

因为浣碧有优点、因为她对于甄嬛是有价值的,无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感价值,还是作为陪嫁心腹“缜密”是加分项的价值。

纵然浣碧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嘴上编一万个理由,她根本是没有选择自由的,从甄嬛此刻的决定开始,浣碧要离开几乎是唯一真正牵挂关心她的亲生父亲了。

甄远道向长女甄嬛剖白浣碧的身世,尴尬、惭愧、汗颜、歉疚、难以启齿...

甄远道已经是还算不错的父亲了,然而浣碧之于这个亲生父亲依旧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尴尬。

是的,浣碧的人生基调就是,尴尬。

很快,进宫短暂避宠后甄嬛一鸣惊人,半个亲姐姐被肾虚的老皇帝一路抱回碎玉轩,平起平坐的同事流朱被老皇帝进门一顿夸奖,你看看浣碧脸臭的(连贯表情更加传神)。

明明只有一母之隔。

姐姐情场得意、风光无限,再想想自己呢?

姐姐的父母“伉俪情深”?再想想自己的母亲呢?

所以浣碧借着亡母的忌日来抒发愤懑

她念念有词的两点关键信息就是:

“出人头地”和“光明正大”

她不要只是小姐的身!

她不要再做丫鬟的命!

她要自造主角的光环!

她和唯一靠山甄嬛的隔阂,就这样被心里这把不甘的火烧起来了。

我不相信进宫不需要学规矩、浣碧会不知道烧纸钱是忌讳,她只是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和寄托了,可偏偏被嘴甜心苦的曹贵人撞见。面对曹贵人的责难,浣碧无言分辩只能跪求“千万不要告诉小主!”而且是twice!

曹贵人多贼啊,她既然能观察到浣碧在甄嬛仆从里的与众不同,也能轻易从这两句“千万不要告诉小主”的告饶里听出点别的味道。

不是千万别告诉总裁皇后

不是千万别告诉执行总裁华妃

不是千万别告诉治安管理处慎刑司

而是千万别告诉从小把她宠到大的甄嬛

浣碧傻,曹琴默不傻。

曹琴默已经叮上了这颗有缝的蛋。

接着,经过小允子提醒,浣碧发现了自己的资本。

人,最怕幻想。

不幸的是,浣碧就这样在多方因素刺激之下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幻想像一株细菌,在一个自卑又要强的小丫头心里分裂式疯长。

首先,她再看到低门小户出身的安陵容,已经开始不爽,因为安陵容侍寝了。

这个家世容貌并没有比我浣碧优越多少的安陵容,竟然也能得意洋洋地来炫耀浮光锦?!你大爷的!作为一个小小宫女,浣碧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妒火——甩难听话、摆臭脸子、撂茶碗儿——这不是失礼,是失态。

其次,浣碧开始怨怼上司、不团结同事了。

为了给浣碧摆臭脸的行为擦屁股,甄嬛特意让崔槿汐拿着避暑的东西送安陵容。被浣碧知道后说:“小主疼她倒比疼我跟流朱更多”,拜托别强行扯上人家小流朱好咩!这话说得太露骨,老成持重的槿汐多少年都没听过这么放浪形骸的话了。更出格的是,已经被幻想冲昏头脑的浣碧撂下这番话就甩着袖子走了,又得流朱给她擦屁股。

第三,浣碧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小幻想,几近把欲望宣之于口。

流朱简直就是浣碧的专属测谎仪!

甄嬛有没有发现浣碧的不寻常呢?

当然,不过她选择了放任和宽纵,毕竟是她甄家血缘啊,自家人想要一块手表,姐姐连自行车儿都给,更何况,甄嬛其实发自内心的不care。

姐妹俩的对话有3个信息点:

1、浣碧控诉安陵容“小人得志”

2、甄嬛提醒浣碧“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3、甄嬛用一件浮光锦的衣裙安抚了气鼓鼓的浣碧

甄嬛叮嘱完浣碧又送了浮光锦之后说想吃点心,浣碧屁颠颠儿跑去御膳房取,一转眼,3点信息全部反转:

1、浣碧立马穿着浮光锦从偏远的碎玉轩往御膳房走了个来回,连走路的姿态都不一样了,小人得志不?

2、浮光锦的拥有者是安陵容自留一件、送皇后一件、送华妃一件、送甄嬛两件,这些浣碧是知道的,能跟皇后还有三个宠妃共有的东西,不诚惶诚恐地藏藏好,穿得如此招摇,“要记住自己身份”的叮嘱,成了一个随风散去的屁...

穿也罢了、扭也罢了

还难掩窃喜地问佩儿“你说这身衣裳是我穿着好看,还是陵容小主穿着好看?”

这问题问的,多难为人家安安分分地小佩儿。

但是皇宫这种地方,连默默无闻的背景板,回答起这种问题也是反应敏捷滴水不漏。

“原是差不多的”

不能说你比安陵容好看,否则你这样的人一嘚瑟让安陵容知道了,我死不死?

不能说你没安陵容好看,否则你这样的主子心腹一生气给我穿小鞋,我死不死?

我说你俩差不多,保险!

但是保险的做法一般不能讨喜,毕竟还是要天天一起工作生活的嘛

所以,我再加上“原是”俩字儿,让你能听下去,不能立刻打断我!

既然原是差不多的,现在差在哪儿呢?

差在浣碧姐姐的耳环更添风采,耳环又是哪儿来的呢?

是主子甄嬛赏赐的!

哎呀!既不得罪浣碧,还奉承了正主儿

编剧借佩儿的一张巧嘴再次暗示了没有甄嬛就没有浣碧!

家庭作业:请计算浣碧小姐姐杨柳腰肢扭摆的弧度。

当然这一幕又被安陵容和宝鹃看见了。

一个好的员工是帮领导铲事儿的,现在看来,前期沉浸在幻想里的浣碧是专帮领导惹事儿的。

3、一件衣服就烧包了、就心花怒放了,借用密和香事件里甄嬛和崔槿汐的话:“放不下荣华富贵的人,就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同理可证:浣碧的幻想永远也成不了现实。

任何不盘人物心路历程的行为分析都是耍流氓,铺垫了这么多,浣碧终于准备出手了:老皇帝约好这一天来甄嬛这里吃早饭,大家都在各司其职准备接驾,浣碧格外用心,在头上别了一朵大粉花花。

早上帮甄嬛梳妆的时候,甄嬛因为还要向皇后请安所以不戴招摇的首饰,这是一次非常得体的言传身教,浣碧没get到;

浣碧又开始背后嘀咕安陵容,甄嬛再一次提醒她“本分”两个字,浣碧还是没有get到;

紧接着浣碧说安陵容没多美、家世也不好,得宠就是因为会唱歌?

就算人家只是因为会唱歌,姐姐,你会什么呢?

Finally...甄嬛终于看见了那朵缤纷夺目的大花花,浣碧早就想好理由了,中元节阴气重压压日子,浣碧亡母的忌日甄嬛不可能记得甚至根本不会知道,但中元节甄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浣碧去给母亲尽尽孝心,这种好意,浣碧还是不想get到。

终于写到正题了呢!

蓝盈莹实在是个好演员,这一场戏里,浣碧的眉眼、神态、举止太准确,一个急于上位的明快、浅薄、心机girl,被她演的呼之欲出。

果然,老皇帝注意到她了!

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当然俊俏!

只是,皮囊靠父母给,品味与气质却得靠自己!

红配绿,大傻妞儿,俗气!

甄嬛从一开始就知道,诗酒风雅的老皇帝,根本没把这个穿红着绿的丫头片子看在眼里。

此刻的气氛,一如浣碧的人生——尴尬!

女主角赏了一匹粉红绸缎,男主角一句“你对下人倒是好”,给浣碧的“红配绿”事件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原来她始终都是个“下人”啊...来,我们再来看看另一个“下人”宋蕙莲一战成名的“红配紫”。

宋蕙莲是个什么人呢?

她原名宋金莲,是卖棺材的宋仁家的女儿,家里没啥钱,先是被卖到蔡通判家做丫鬟,“坏了事”(还能坏什么事,风月之事呗)出来后嫁了厨子蒋聪,蒋聪常在西门庆家干活儿,所以西门庆的家奴来旺儿早晚也常到蒋聪家去叫他,看见这个宋金莲,两个人儿吃酒刮言,就把这个媳妇儿刮上手了。后来蒋聪因和其他厨役分财不均,酒醉厮打,动起刀杖来,蒋聪被戳死在地,宋金莲托来旺儿找西门庆,把凶手捉住了,然后嫁了来旺儿,在西门家大灶上烧饭干活儿,西门庆正妻吴月娘为了好称呼,给她改名宋蕙莲,她在《金瓶梅》的第二十二回出场,那时候她24岁,书里说她性明敏,善机变,会妆饰,是“嘲汉子的班头,坏家风的领袖”——总之,一个有点姿色风月惯了的女人。

宋蕙莲刚来西门家时不太化妆,过了一个多月,看见孟玉楼、潘金莲这些小妾打扮得很fashion,她一个大灶上烟熏火燎的下人,也开始“把鬏髻垫的高高的,头发梳的虚笼笼的,水髩描的长长的,在上边递茶递水”,她比浣碧还灵透,一早就清楚自己上位的唯一资本是容色。

水髩,古代妇女以刨花水涂搽两鬓

梳理后服贴整齐而有光泽,因称妇女之鬓角头发为“水髩”

果不其然,那精心描绘的长长鬓发,向西门庆幽幽散发出一缕暧昧的气息。

宋蕙莲“被西门庆睃在眼里”。

西门庆先是特意派来旺儿出远门办事,这差事来回至少得半年,好“安心早晚要调戏他这老婆”。

只不过,西门大官人没料到,机会来得这样快!这样容易!这样主动!

恰好西门庆第三房妾孟玉楼过生日,宋蕙莲特意找吴月娘的丫鬟玉箫借了一条紫色的裙子,然后她在孟玉楼生日宴那天,用一件自己的红绸子对襟小袄配上这条借来的紫裙子,在宴席上斟酒走动。

宋蕙莲真的没有裙子穿?

非也,来旺儿娶她时置办过头面衣服:“使了五两银子,两套衣服,四匹青红布,并簪环之类,娶她为妻。”

那她干嘛非要借呢?还特意借条紫色的?

因为红配紫,赛狗屎啊!

狗屎臭不臭?臭!

宋蕙莲的小心机在于,臭有臭的用处。

宴席上,宋蕙莲完完全全吸引到了西门庆的注意:“那个是新娶的来旺媳妇蕙莲?怎的红袄配着紫裙子,怪模怪样?到明日对你娘(西门庆和正妻吴月娘被家奴唤作爹和娘)说,另与她一条别的颜色裙子配着穿。”玉箫说:“这紫裙子,还是问我借的。”

借的?Interesting!

老司机西门庆瞬间了然,这事儿花点儿钱就能办。

“红配紫”事件没过多时,西门庆在院门里恰好撞见宋蕙莲,西门庆便一手搂过脖子来,亲了个嘴,口中喃喃呐呐说道:“我的儿,你若依了我,头面衣服,随你拣着用。”怎么样,你勾引我的成本是一条借来的裙子,那么我睡你的成本无非也就是“头面衣服”。

宋蕙莲没有反抗和躲闪,而是推开西门庆的手,一声儿没言语,往前走了。

大门口不方便嘛。

西门庆当即回屋叫来玉箫,让她给宋蕙莲送去了一匹蓝缎子,还让她对宋蕙莲说:“爹昨日见你穿着红袄,配着紫裙子,怪模怪样的不好看,才拿了这匹缎子,使我送与你,教你做裙子穿。”这蕙莲打开一看,却是一匹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

玉箫接着又说:“爹说你若依了这件事,随你要甚么,爹与你买。今日赶娘不在家,要和你会会,你心下如何?”宋蕙莲听了,微笑不言,因问:“爹多时分来?我好在屋里伺候。”玉箫道:“爹说小厮们看着,不好进你屋里来的。教你悄悄往山子底下洞儿里,那里无人,堪可一会。”

红配紫之后,一匹好看的蓝段子、一个暧昧的微笑不言,这事儿,成了!

“碧莲”两位姑娘的上位手段,都是在色彩打扮上花了心思,无巧不成书,姐儿俩还都爱玩儿难以驾驭的撞色。在甄嬛的丈夫那里,浣碧尴尬了,但得了一匹粉红缎子,在潘金莲的丈夫那里,得了一匹蓝色缎子的宋蕙莲,却成事了。

虽然结果不同,一成一败,但是浣碧和宋蕙莲都很快的找到了第二个目标。

妒,女人天生的毒

福兮,祸兮。

浣碧的“红配绿”事件把她的人生理想引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身上——果郡王。可是,从一开始也是注定了要尴尬收场的,不信你看,果郡王说“你跟着你们家小主,自然是不会差的”...呜呼呀...成也甄嬛、败也甄嬛,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从一开始就只有甄嬛,苟在主角光环之下的阴影里,浣碧的人生得是什么滋味。

自从“红配绿”后,浣碧心里住进了她的王爷,也没少私下里跟果郡王来往,浣碧想多多亲近果郡王,果郡王想多多靠近甄嬛。但是,一切企图靠近王爷的其他妖艳贱货,全都被浣碧隔离在了射程范围之外。

甄嬛生病被甘露寺赶出来,果郡王的清凉台成了她们主仆暂栖的乌托邦,在那里浣碧见到了王爷身边的丫鬟采蓝采蘋。果果为了给甄嬛物理降温,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冻死,得知甄嬛有好转他准备起身回屋歇一歇,注意下面这个细节:

作为客人以及客人的丫鬟,浣碧一脚插在采蓝采蘋和王爷之间,企图阻止人家小丫鬟搀扶自己的主子,还来了一句“我扶王爷出去!”

紧接着,浣碧立即向阿晋打听这两个貌美的小丫头是什么来路,言词之间“半个姨娘”、“通房丫鬟”这种试探毫不收敛醋意,不仅看低了她爱的男人,也实在不是那个时代的少女该说的话。

更神奇的是,年纪轻轻的浣碧那一袖手的神态,像极了一个人!

你道是谁,没错,静白师太!

有时候一个人的能量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在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不自觉地也变成了那个人。

不止是采蓝采蘋,有了王爷这个爱豆之后,浣碧的口头禅更是频频出现,以前也就说说安小鸟、祺贵人,捎带脚儿的骂骂那些老老小小的尼姑,现在连一面之缘的宁贵人和连一面都没见过的孟静娴,都让她把口头禅发挥的淋漓尽致。

别说这些人了,只要能多留在王爷身边,连口口声声喊在嘴里的小主长姐也变成了娘娘两个字——“王爷不必担心,娘娘有皇上,有皇上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怕!”

这话还用我多分析么?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啊!

王爷永远会担心嬛儿

娘娘永远不曾有皇上

皇上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她要怕的事情太多太多

果郡王定定地看着眼前说出这些话的女孩子

这个日日夜夜跟随在自己爱人身边的女孩子

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已经埋下了伏笔,果子同学宁愿亲近一点点孟静娴也不愿意更亲近浣碧。

很快,浣碧第二次出手了,家宴之上的“小像事件”

很坦诚地说,为了截图我才第一次完整地把这段看了一遍。

这场戏充满了尴尬和虚伪,每个人都在说谎,有人为了真情说谎、有人为了假意说谎,有人为了自己说谎,有人为了别人说谎。

说谎的人,是虚弱的。

看着他们虚与委蛇地演这场戏,我只能选择快进。

终归是

浣碧穿上了嫁衣。

她嫌不是正红色。

终归是

埋怨着不是正红色的嫁衣时

她想起来一句“长姐,对不起”

我相信她真心想要一件正红色的嫁衣

我相信她真心说出了一句长姐对不起

人,复杂又矛盾。

这是浣碧一生最美的一天

连甄嬛也第一次说她羡慕浣碧是有福气的

其实浣碧只不过是另一个皇帝身边的甄嬛

做了果郡王侧福晋的浣碧脸上写满幸福

你是否可以告诉我

这是浣碧在甄嬛面前的真情流露?还是故意为之?

是不是终于有一天,我也终于可以跟光芒两万丈的甄嬛这样说话了?

是不是终于有一天,我拥有的也是她甄嬛难再苛求的?

做了果郡王府的侧福晋

浣碧并没有忘记陈年旧账,第一个就处理了采蘋

甄嬛成了她的贵妃娘娘

孟静娴死的恰是时候

孟静娴的儿子成了她的世子

王爷身边那些妖艳贱货全都被打发走了

“她能这样做也算是成全我了”

我在仲夏的七月,听浣碧这句话,真冷

大多数人对浣碧的憎恶多是从下面这里来的吧。

唉...不必骂她了

果子一句“我和嬛儿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把浣碧的人生彻底打回“尴尬”筑成的死牢。

始终,还是她甄嬛拥有的东西更多。

你看,当一个女人用尽全力捍卫自己虚荣的爱情时,可以有多刻薄?

宋蕙莲只会比浣碧还要露骨。

自从宋蕙莲和西门庆开车上路之后,背地里送她衣服、首饰、香茶(一种清新口气的高档咀嚼口香糖)之类不算,蕙莲成天都在身上带着西门庆给的银子,在大门口买花翠胭脂,故意地显露给其他家仆看,打扮的也比往日更加不同。不光花钱阔气了,工作岗位也调动了。西门庆让月娘安排她进小厨房,再不用她上大灶,只教宋蕙莲和玉箫两个,在月娘房里后边小灶上,烹煮茶水,整理菜蔬,干净又清闲。

这时候,宋蕙莲和西门庆只苟且了那么一次,就被潘金莲敏锐地察觉了,潘五娘要给这个新出道的红配紫小妖精,尝一尝杀威棒。

宋蕙莲的简历里有这么一条才艺:“一根柴火烧的烂烂的好猪头”——跟着前夫厨子蒋聪学的。如今宋蕙莲工作岗位已然调动了,再不伺候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吃饭,只在正妻吴月娘的小灶上烹烹茶罢了,但是潘金莲点名就要吃来旺家媳妇宋蕙莲烧的好猪头:“咱们赌五钱银子东道,三钱银子买金华酒儿,那二钱买个猪头来,教来旺媳妇子烧猪头咱们吃。说她会烧的好猪头,只用一根柴禾儿,烧的稀烂。”很快,一只猪头加四个猪蹄儿买了回来,潘金莲雷厉风行啊,立即吩咐:“送到后边厨房里,教来旺儿媳妇蕙莲快烧了”。

不一时,来兴儿买了酒和猪首,送到厨下:“蕙莲嫂子,五娘、三娘都上覆你,使我买了酒、猪头连蹄子,都在厨房里,教你替他烧熟了,送到前边六娘(李瓶儿)房里去。”

迎来这第一波儿杀威棒,能描画长长的双鬓、特意借紫裙子穿的宋蕙莲是怎么应对的嘞?

她!拒!绝!了!

跟玉萧在台阶上嗑着瓜子儿、唠着嗑儿的宋蕙莲,对拎着猪头肉的来兴儿说:“我不得闲,与娘纳鞋哩。随问教哪个烧烧儿罢,巴巴坐名儿教我烧?”你们听听,老娘不得闲!老娘不爱烧!爱谁谁,甭来使唤老娘!

要知道,来兴儿可是清清楚楚告知这是孟玉楼、潘金莲两个人的吩咐,此时宋蕙莲已经在心里默认自己跟西门庆的妾是同一水平线上的了。

好在玉萧的头脑还算清醒,更是知道潘金莲不好惹,劝着宋蕙莲进了厨房。

接下来这段描写我一定要一字不落地敲出来,因为在我的名著美食排行榜里,它已经超过了《红楼梦》里王熙凤的茄鲞、秦可卿克化的动似的枣泥儿馅的山药糕、宝玉送湘云妹妹的桂花糖蒸的新栗粉糕、还有柳家送来的酒酿清蒸鸭子、腌的胭脂鹅脯、奶油松瓤卷酥、热腾腾碧荧荧蒸的绿畦香稻粳米饭,当然还有一剥开就是一壳蟹黄儿的螃蟹宴、取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洗手、喝着合欢花浸酒的赛诗会......这些魂牵梦萦了我多少个深夜的好吃吃,竟然都被《金瓶梅》里宋蕙莲“一根柴火烧的烂烂的好猪头”比下去了:

宋蕙莲虽然心里嘀咕着潘金莲那个碧池怎么知道老娘我会烧猪头?但还是“起到大厨灶里,舀了一锅水,把那猪首蹄子剃刷干净,只用的一根长柴禾安在灶内,用一大碗油酱,并茴香大料,拌的停当,上下锡古子扣定。那消一个时辰,把个猪头烧的皮脱肉化,香喷喷五味俱全。将大冰盘盛了,连姜蒜碟儿,用方盒拿到前边李瓶儿房里,旋打开金华酒来。”

活色生香!

大观园里的神仙美食只应天上有,这一锅猪头肉才是人间!

显然,潘金莲也被这锅浓油赤酱、人间烟火腾腾的猪头肉俘虏了,暂时放松了对宋蕙莲的警惕,金莲夸奖:“三娘刚才夸你倒好手段儿!烧的且是稀烂。”李瓶儿好奇:“真个你只用一根柴禾儿?”蕙莲回话:“不瞒娘们说,还消不得一根柴禾儿哩!若是一根柴禾儿,就烧的脱了骨。”孟玉楼还赏了蕙莲一杯酒、一碟蕙莲自造的猪头肉。

毕竟西门庆家里的媳妇丫头难有不被他染指的,宋蕙莲既然态度还算是恭顺,这一关,过了。

一锅猪头肉不仅暂时让宋蕙莲躲过一顿杀威棒,在西门庆的要求之下,悍妒的潘金莲还帮他们俩抱铺盖、笼火,在花园山子底下、藏春坞雪洞里做了一个腊月天里无限亲近大自然的主题情侣大床房。在这个小山洞里,宋蕙莲和浣碧一样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同的是,听到这些话的人,不是甄嬛而是潘金莲!

这些话,让腊月夜里的潘金莲,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宋蕙莲山洞里对西门庆说:“冷合合的,睡了罢,怎的只顾端详我的脚?你看过那小脚儿的来,象我没双鞋面儿,哪个买与我双鞋面儿也怎的?看着人家做鞋,不能彀做!”西门庆道:“我儿,不打紧,到明日替你买几钱的各色鞋面。谁知你比你五娘脚儿还小!”宋蕙莲立马说:“拿甚么比她!昨日我拿她的鞋略试了试,还套着我的鞋穿。倒也不在乎大小,只是鞋样子周正才好。”

小人得志!

潘金莲一对莲足是她最得意的,结果宋蕙莲说自己穿着鞋还能再套上潘金莲的鞋,这是有多小的脚!更牛逼的是,人家的脚不光是小,还比潘金莲的周正呢!

呜呼呀!

这句话被多心悍妒的潘金莲在山洞子外面听了个真真切切:“这个奴才淫妇!等我再听一会儿,她还说甚么。”又听得多时,只听宋蕙莲问西门庆说:“你家第五的秋胡戏(秋胡戏,指妻),你娶她来家多少时了?是女招的,是后婚儿来?”西门庆道:“也是回头人儿。”宋蕙莲说出了一句找死的话:“嗔道恁久惯牢成!原来也是个意中人儿,露水夫妻。”这金莲不听便罢,听了气的在外两只胳膊都软了,半日移脚不动,杀心即起。

接着宋蕙莲又做了一件加速自己死亡的事情。

元宵家宴上,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暗中调戏潘金莲——“把金莲小脚儿踢了一下”——两个人儿在暗地里调情顽耍,竟被宋蕙莲看在了眼里,这婆娘口中不言,心下自忖:“寻常在俺们跟前,到且是精细撇清,谁想暗地却和这小伙子儿勾搭。今日被我看出破绽,到明日再搜求我!”皋鹤堂本的《金瓶梅》,批书的张竹坡先生在这里留下了四个字——“蕙莲死矣”。

饮了一会儿酒,女婿陈敬济踹着马台,放烟火花炮,与众妇人瞧,宋蕙莲自以为攥住了潘金莲的小辫子,开始闹起了幺蛾子:

先是让陈敬济等着她回屋儿打扮打扮:“姑夫,你好歹略等等儿。娘们携带我走走,我到屋里搭搭头就来。”还对陈敬济撒娇:“你不等,我就恼你一生!”

然后走回屋里,换了一套绿闪红缎子对衿衫儿、白挑线裙子。又用一方红销金汗巾子搭着头,额角上贴着飞金并面花儿,金灯笼坠耳,出来跟着众人走百媚儿。月色之下,恍若仙娥,都是白绫袄儿,遍地金比甲。头上珠翠堆满,粉面朱唇。

这是“搭搭头就来”?这是要走戛纳红毯吧!

陈敬济和来兴儿一起放烟花,宋蕙莲一会儿叫:“姑夫,你放个桶子花我瞧。”一会儿又叫:“姑夫,你放个元宵炮丈我听。”一会儿又落了花翠,拾花翠;一回又掉了鞋,扶着人且兜鞋;左来右去,只和敬济嘲戏。

不能更作了好么!

连和和气气的孟玉楼都看不上她了,说她:“如何只见你掉了鞋?”

玉箫说:“她怕地下泥,套着五娘鞋穿着哩!”孟玉楼不信:“你叫她过来我瞧,真个穿着五娘的鞋儿?”宋蕙莲真的就像被丧尸吃了脑子一样,提起裙子来,把套着潘金莲鞋子踩泥的周正小脚儿伸给孟玉楼看。

我擦!潘金莲何堪?

妒,人天生的毒,在女人身上这毒堪比砒霜。

蕙莲在这一个“妒”字上,着实比浣碧精彩了十分,不过她的人生阴影潘金莲,将用事实教她一课,“妒”字也分段位,“妒”字更可以要命!

不识高低,碧莲式作死

张竹坡批本的《金瓶梅》序里有这么一段话:

“西门是混账恶人,吴月娘是奸险好人,玉楼是乖人,金莲不是人,瓶儿是痴人,春梅是狂人,敬济是浮浪小人,娇儿是死人,雪娥是蠢人,宋蕙莲是不识高低的人。......”

浣碧和蕙莲都是不识高低的人。

浣碧不识高低之种种实在无需我再多言,前面盘她的心路历程已经分析了不少,莫说是她的日常工作、待人接物,连在爱情里她竟也不识高低——“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是”——这句话像是一针自我麻醉,努力把自己一个女孩儿家在这段婚姻里的位置摆放的体面一点,可惜,一个仍旧尴尬的“我也是”,估计也只能骗骗她自己。

骗到最后,只有撞棺一死。

你我凡人,对于浣碧这个人物的厌恶就是从她“不识高低”而来。

再看《金瓶梅》的作者如何更加入木三分地刻画一个不识高低之人。

还记得浣碧穿上那一身浮光锦的招摇劲儿吗?无独有偶,宋蕙莲在西门庆的床上发迹之后有了金主,越发在人前花哨起来,时不时站在大门口买东买西,和众人打牙犯嘴,全无忌惮。时而要买胭脂买香粉,时而又要买两对儿菊花梅花鬓边戴,还故意当着门房和小厮们的面儿掏出西门庆给的银子埋单,一个烧猪头肉的灶火媳妇儿成了阔太,花钱都没有散碎银子,还得请小家奴玳安帮忙把大块的银子凿碎。

玳安一面接过银子在手,且不凿,只顾瞧这银子。宋蕙莲骂道:“贼猴儿,不凿,只顾端详甚么?你半夜没听见狗咬?是偷来的银子!”玳安道:“偷到不偷。这银子到有些眼熟,倒象爹银子包儿里的。前日爹在灯市里,凿与卖勾金蛮子的银子,还剩了一半,就是这银子。我记得千真万真。”

你看看宋蕙莲怎么说:“贼囚,一个天下,人还有一样的,爹的银子怎的到得我手里?”玳安笑道:“我知道甚么帐儿!”宋蕙莲便赶着打。

来来来,小伙子,你倒是说说呀,爹的银子怎么到了我宋蕙莲的荷包里了嘞?

宋蕙莲恨不得天下人都咂摸咂摸滋味儿:“哦~~~原来西门庆和宋蕙莲已经开车了哦!”

自此之后,蕙莲小姐姐常在大门口成两成两的拿钱买花翠汗巾、瓜子儿之类的分与各房丫鬟小厮吃。她自己嘞,头上治的珠子箍儿,金灯笼坠子,黄烘烘的,衣服底下穿着红璐绸裤儿,线捺护膝,又大袖子袖着香茶、香桶子三四个,带在身边,见一日也花消二三钱银子。——俨然一副第七房姨太太的派头。张竹坡先生也是无奈何只好在这里批上一笔:“总写淫妇人得志,颠狂之态,则世所谓作死也。”

小人得志,癫狂之态,不识高低,妥妥作死。

你以为浣碧和蕙莲的相似之处也就只是招摇招摇“浮光锦”?还记得浣碧癫狂的时候本职工作都不好好做了吗?蕙莲也是啊!

家里吃酒席,她指挥别的仆人干活儿,自己却坐在穿廊下一张椅子上嗑瓜子儿。上头主子要酒,她便扬声叫:“来安儿,画童儿,上边要热酒,快趱酒上来!贼囚根子,一个也没在这里伺候,都不知往那去了!”小画童着急忙慌赶紧烫酒上去。西门庆在这种没打紧的事儿上也愿意给她撑腰,也跟着骂:“贼奴才,一个也不在这里伺候,贼少打的奴才!”

干干净净的地被她嗑下一地瓜子皮,小画童劝她别嗑啦,当心爹来骂,蕙莲声高气粗:“甚么打紧,便当你不扫,丢着,另教个小厮扫,等他问我,只说得一声”。——小画童没得奈何,自己默默替她扫了。硬,后台真硬!

家里来了一位客人荆都监,坐了半天没有茶水喝,多失礼,逼得小厮平安急急忙忙去后院寻玉萧和蕙莲烹茶,这两个人儿只顾嬉闹说啥都不干,非要今日当值烧灶的去煮茶,平安不敢得罪后台硬的蕙莲嫂子呀,只好又去央求正在大灶上烧饭的蕙祥,给蕙祥气的直跳脚:“贼淫妇,她认定了她是爹娘房里人,俺天生是上灶的来?我这里又做大家伙里饭,又替大妗子炒素菜,几只手?论起就倒倒茶儿去也罢了,巴巴坐名儿来寻上灶的,上灶的是你叫的?误了茶也罢,我偏不打发上去!”

可蕙祥毕竟后台不够硬,过过嘴瘾也就完了,只能老老实实再变出一双手来煮茶。这里推那里,那里推这里,已经耽误了半日,那荆都监坐的久了,再三要起身,被西门庆留住,嫌茶冷不好吃,喝骂平安另换茶上去吃了,荆都监才起身去了。这一回,把个西门庆的脸丢尽了,当下就让煮了茶的蕙祥跪在院里,差点狠打一顿。

蕙祥又冤又气直骂宋蕙莲贼淫妇!

从这回之后,这宋蕙莲越发猖狂,仗着西门庆背地和她勾搭,把家中大小都看不到眼里,成天非要跟在玉楼、金莲、李瓶儿、西门大姐、春梅这些人顽耍,自以为成了准七娘,把家里人得罪了个遍。

不识高低,花式作死。

起手便是必输的棋局

今天,开篇先是简介了一番“碧莲”两姐妹灯下黑的黯淡人生、接着浓墨重彩描绘了两人一出道就玩撞色的大戏、借着碧莲姐妹的上位之路哀叹了一番女人之妒、人心之毒,发现原来生而为人不识高低花样作死真是要多蠢有多蠢。写到这里,如果这一篇小传只为批判而批判“不是蠢就是坏”的姐俩,也实在太浪费这大热天里吹着空调吃瓜瓜的好时光。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这句北岛的诗,今天送给甄玉隐、宋蕙莲两个年轻的亡灵。

为什么浣碧起手就已经输了?

因为平庸。

浣碧的平庸源自她的父亲,没错,好爹、好官、好人——甄远道。

甄远道向甄嬛坦白浣碧的身世时,是羞愧又尴尬的,至少说明他也会为自己年轻时犯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汗颜,咱们不批评他的第二春爱情,只说说他如何奠定了浣碧这个女儿一生的基点。

首先,他不敢正面面对自己的过错,浣碧母亲死后,他带浣碧回甄府做了丫鬟,宠得再像二小姐,也还是丫鬟,浣碧的起跑线连庶出的女儿都不如;

其次,不必用“罪臣之女”的理由为埋没浣碧开脱,更不必解释成怕伤了妻子的心,既然如此谨慎,当初遇见“罪臣之女”何不避之唯恐不及,怎么熟读圣贤、家有娇妻的甄大人连裤子也系不牢了?

最后,既然有了这个女儿,就算想瞒着妻子,总还有办法可以多多教导,即便没有甄嬛、玉娆这种实打实的千金小姐素质,棋琴书画信手拈来,至少教诲一些做人的道理啊?哪怕多敦促她跟着甄嬛读读书好不好?

没有,一样都没有,甄远道为了自己那点小秘密,埋没了浣碧。

所以当浣碧的浅薄平庸直面她爱的男人时,起手便输了。

果郡王“撩”动浣碧的时候说过,一个女子,“若是腹中有诗书,这气度就更不平凡”,他并不因为“红配绿”嫌弃浣碧俗气,更能说明果郡王所看重的根本不是一件衣服或者女人的皮囊,他欣赏腹有诗书的姑娘,当然了,有颜值更加分。

可浣碧,你不是。

古人诚不欺我,书到用时方恨少,当浣碧看见甄嬛和果郡王诗笺传情、锦书遥寄的默契,才发觉自己原来是个榆木桩子。

终于她想读书学习进步了。

甄嬛的嘴上说一千个愿意教,真实的态度实在很值得玩味。

主仆两个,一个是动机不纯、一个是心有芥蒂,恐怕这诗书并没有好好学下去。

所以,也就有了这段有名的“说风筝”。文艺男青年叹息风筝游丝一线、飘摇不定、受人牵制,土妞儿浣碧得出的结论是:原来我爱豆喜欢看人放风筝呢,你造他看风筝看的有多努力吗...

有趣的灵魂更可贵,所以...我选吴彦祖!

可浣碧毕竟连吴彦祖的皮囊也没有啊!

如果说在人生最重要的男人那里浣碧是平庸的,那么她在人生最重要的女人那里也是平庸的。

甄嬛因为雷雨交加而害怕、为皇帝没来而伤心、还为华妃此刻“婉转承恩”而失落。

这个时候,浣碧一片真情地说了这些话:

这番话是很动人的,没想到甄嬛的回应很冷淡。

“你出去睡吧,我想静一静”——我是很害怕,我是很难过,可你,没有足以见证我最脆弱时刻的分量。

这个阶段,浣碧还没有做出后来之种种,谈不上姐妹之间芥蒂有多深,顶多就是天上掉下来个不懂事儿的私生妹妹,但这就是甄嬛的人性,她拿捏旁人对自己的价值,从来清醒准确。

无疑,浣碧对于甄嬛的价值,有限且平庸。

没错,被贴上“平庸”这个标签,浣碧自己要负很大很大的责任,不读书、不自知、不宽容、不识趣,可果郡王和甄嬛又是怎么对她的呢?

果郡王喜欢甄嬛,甄嬛和浣碧都知道;

浣碧喜欢果郡王,果郡王和甄嬛都知道;

甄嬛不喜欢果郡王,果郡王和浣碧都知道。

直到果郡王甄嬛两位“主子”好心为浣碧阿晋两位“下人”主持婚配,浣碧终于在两个当事人面前捅破了窗户纸。

公平地讲,浣碧的话确实难听,一个离宫带发修行的女人跟小叔子扯上了不清不白的关系,还是被自己贴身丫鬟戳破的,太刺耳了。

但这话是真实的,果郡王只想到这话伤害了甄嬛,他没有想到逼浣碧嫁给阿晋有没有伤害浣碧,浣碧的心思,果郡王和甄嬛都知道,但是他们一边选择装傻、一边又聪明地认为小厮配奴婢是天经地义的好婚事。

浣碧想抗拒这桩婚姻的能力实在有限,除了这句难听的真话,她还能说什么。

不知道浣碧主宰采蘋的婚姻与命运时,有没有想起过当日自己奋起反抗命运的艰难。

最后,甄嬛接受了果郡王,爱上了果郡王,长相思、长相守瞬间就琴瑟和谐了。两个人“山花烂漫处,你我相见”时,角落里的浣碧犹如多余的空气,是的,连做透明的空气都显得她多余啊!

一个从未被爱过的小姑娘,只能尴尬又匆匆地大步走开,想截图都是虚的。

甄嬛和果郡王腻歪的漫天撒狗粮,他们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nobody...两个人“替浣碧打算、为浣碧找个好人家嫁了”的许诺又成了一个随风散去的屁...

一个浣碧难不难过落不落寞,whotmcare?

所以,当浣碧主导“小像事件”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可以指责她的,人总是会为了自己活,一个奴婢,没有人依靠,那就靠自己吧。

不知道今天情浓意浓难自持的甄嬛果郡王,可知日后也有因浣碧而起的因果?

而就是在那甘露寺,浣碧也曾为了维护甄嬛挨过净白的打。

“小像事件”发生后,甄嬛在家宴上喝的连路都不会走了,宴席散去,两个人竟然能在皇宫内院找到一个互诉心碎的机会,甄嬛痛言:“这双手、这个人,从此都归浣碧所有了”——可是浣碧拥有过什么呢?

当甄嬛生病的时候,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温实初就在大雪寒风里艰难前行,只为赶快到她身边治好她;果郡王解衣宽带在雪地里上演了一处杰克苏。浣碧一生没啥大理想,就是想拥有爱情而已,可看看人家甄嬛,不努力就能考满分(摊手)。

替浣碧盘一盘算,好像什么都没有。

没有姐妹亲情。

曾有看客说,这是甄嬛、玉娆姐妹俩暗讽浣碧竟然甘为替身。

没有家。

一个“内外有别”,真是杀人于无形,而甄嬛此时的举动神情也实在可堪玩味。

没有快乐。

浣碧曾经“瞧不上”的孟静娴如今与她共侍一夫,两个女人都要投其所好、苦苦吸引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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