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好枣的故事

马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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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好枣的故事（长篇连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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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好枣的故事（长篇连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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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好枣的故事（长篇连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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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前面已经说到润成们三人，从柳林汽车站出来，骂了顿老王，又对骂了一顿，在秀全的一声喝斥后，理顺了思路，统一了行动，已经踏上了归程。

说归说，走归走，几百里路可不是个小数目，不是上坡就是下坡，不是转山就是涉沟，路途茫茫坎坷多，低头向前，行色从从，逢村遇人讨水喝，问路定向，低声下气。走了八九个小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山沟里风向随山势和沟壑的走向不断变化着，按前面那个放羊老人指示，转过这座山就到中阳县城了，“罢罢罢，走得伙计还想哭。”“哭！伙计连哭的气力也没了。”“伙计是想死。”三个人估摸着快到中阳县城，新的希望离得更近时，又燃起了点激情，就像火堆快熄灭时突然又暴起一点火星一样让人产生点还能复燃的念想。又饥又渴又累，从上午不到十一点到现在，几乎粒米未进，八九个小时，三个人刚开始还不停地骂，什么“老王不得好死”、“骨眼黑旋风跌倒就现成”、“五黄六月蛆嗮了”……什么难听骂什么，间或唉声叹气乱怨埋，到后来都“鸭子踩偏嘴了”一声不吭，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甚而至于连问路也懒得开口了，实在是怕走错了回不了家，才勉强问问。又艰难地转过一道山，地也变得平坦广阔了许多，一个较大的镇子展现在视野里，街上有行人，抬头见路灯，路旁有店铺，大门有招牌，小门有门牌，“弟兄们，到了”，秀全惊喜地发现“到了”，这话只有他们三人能听明白，这可不是到了介休了，更不是回到咱村了，而是到了中阳县城了。

那么，怎么秀全说到了呢？事情是这样的：上午从柳林走开，骂完老王，几个就讨论目前面临的困境和如何摆脱困境尽快回家的问题，其实就是开了个流动的“遵义会议”，流动会议上决定成立由他们三人组成的“买枣被骗柳林返乡组”，组长由秀全担任，副组长兼财务由润成担任，福团任组员，组织机构产生后，当时只有福团有情绪，可又提不出合理的反对意见，再说就是个临时组织，也没什权利，回去自然就自动解散了，再说，你们是头，就得负责路上的吃喝，祖爷饥了，叫花也得你们去！“买枣被骗柳林返乡组”成立后的第一个决议是：今天无论如何到达中阳县，找到咱村在中阳县晋剧团唱戏的东头刘锦云的大儿子肉儿或马家堡马文明的大儿子马虎元，寻求资助，然后明天坐中阳到孝义或介休的公共汽车回家，决议一出立即得到全体返乡组人员的一致拥护，在秀全宣布决议后，福团也做了必要的补充：在肉儿家美美吃一顿。

十四

吕梁山中的县城都不大，中阳县位于吕梁山脉中段西麓，县城依山临河，人口不多，南川河缠绕县城而下，一路向西往北过柳林，进石楼在乾坤弯注入黄河。如若是从高空中俯瞰，中阳城就好像吕梁山千沟万壑皱折中的几颗玉米粒，南川河就像掉在地上的一根带子。

县晋剧团在县城是很有名的单位，没费什周折，三个人找到了剧团大门里的传达室，看门的是个60来岁的大娘，一听是本剧团刘师傅和马师傅两名主角的老乡来找二位，二话不说，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可能是她孙子或外孙子）帮她看住门，就领着秀全三人到后院山坡上剧团的职工宿舍区去了。

虽然是一个村的，但实际上并不互相认识，肉儿、虎元离家已快二十年了，且都结婚成家，孩子也好几个了，爱人又都在剧团工作，因为交通不便，所以很少回老家，这种情况通常是村里的老小认识他们，他们认不下村里人。对于在外面工作的肉儿和虎元，他们对村里老邻旧舍的印像只还停留在上一辈上。当传达室的老大娘领着润成、秀全、福团三人站在肉儿家不大的院子时，肉儿拉着了院子的电灯，仔细端祥着，“肉儿叔！”三人像看到救星似的同时喊了出声，喊声中几乎带着哭腔，一听熟悉的乡音，这还用质疑来人的真伪吗？肉儿敢紧握住站在最前面的福团的手，心中想几位老乡肯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要不怎能这黑天半夜地找到这来，“这是从哪来的，遇到什么难处了吧？”肉儿的贴心话一下问暖了三个人，三个后生不由的眼睛发热、鼻子发酸，圪蹴在地上呜咽起来，看到这光景，看门大娘识趣地退了出去，肉儿见状：“嫂子谢谢你啊！”算是送看门大娘的招呼话。

“快起来进屋吧”，当几个还在院子说话时，肉儿的媳妇已听出了究竟，打起门帘让众人进屋。肉儿的媳妇是晋剧“胡子生”角色的演员，为人善良贤惠，娘家是介休义安，自幼师从常梁晋剧艺术家丑儿生杨师傅，学戏三年和常梁东村头的乡亲非常熟贯，当听到常梁人黑天半夜找上门来，赶紧从里屋打起门帘迎了出来“快进屋，有什回来说，到这就到家了。”说着，连拖带拽把三个让进屋里。

七十年代中阳县晋剧团职工的宿舍，就是沿山坡掏成的土窑洞，窑洞的接口“十八层”是用比较规格的石块沏起，石块之间的接逢用水泥沙勾出了逢，“十八层”以上是用红砖接的圈，木质门窗用绿漆刷过，风门下方的裙板中间统一绘制的一个红黄相间的五角星，很有立体感，总使人联想起电影《闪闪的红星》里潘冬子的那颗红五星，煞是好看。

在北方山区，土窑洞十分普遍，一是造价便宜，二是因地制宜，三是冬暖夏凉。都是独间，但进深都比较长，一般在中间靠后些做个隔墙，隔墙上也按上门窗，把个土窑洞一分为二，前面做饭会客，后面储物睡觉。肉儿家当时两代五口人，剧团分给两眼土窑洞，居住条件还算比较宽敞。当肉儿家两口子把三位老乡让进家时，肉儿爱人边说边开始动手准备为三个未曾见过的本村家做饭，肉儿开口道：“快坐下。”三个人坐定后，肉儿给他们每人先泡了一杯茶边泡茶边问道：“快说说这是从哪来的？你们是咱村东头还是西头？都是谁家？”三个人真是渴得厉害，也不怕肉儿叔家笑话，端走茶杯边“噗、噗”地吹边小口小口地抿着，抿了两口后，秀全用右手指着福团和润成开口答道：“肉儿叔，他叫福团，东头刘锦柱家二小子。”肉儿接着说“我们还是一本家呢。”秀全又指着润成说：“他是两头东门街刻章的任师家。”“嗯，认识、认识，我现在领工资用的手章还是你父亲刻的，还是那年过年回去刻的，任师的字好漂亮的。”秀全最后介绍自己：“我是西头马道街张启胜家。”“也知道，红白喜事你爹经常当礼房先生，好人，老汉说理道性地。”秀全把自个三人做了介绍后，接着说：“肉儿叔，也不怕丢人让您笑话了，是这……”秀全简单把这几天的遭遇向肉儿叔做了汇报，接着又说：“今晚找到您，就是想求你想想办法，帮我们早点回去，一是实在走不行了，更重要的是身无分文了！”听完秀全的讲说，肉儿明确表态：“不怕，一会你婶做下饭一吃，再喝几杯水，今晚就住这里，东面还有一眼窑，让孩子们过这边睡来，明早起来我带你们在外面吃油条涝豆腐，完了送你们去汽车站，我给你们买好票坐车到介休，到了介休就快天黑了，好像是5点40，过八月十五我回去看我父母还坐来，到了介休就好说了。”三个人一听这话真是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肉儿叔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吃过肉儿婶做的猪肉炖粉条，杂面切溜子，又喝了几杯水，秀全三人肚圆肠满，打着饱嗝，好听的话说了无数遍，直说的肉儿夫妇也有些不好意思：“人在难中，搭把手，这不是应该的吗？甭说咱们还是同村老乡，就是两旁路人也不能袖手不管吧。”吃饱喝足后，肉儿把秀全三个安顿左隔壁的窑洞里，把已经睡下的几个孩子叫起来引在他和爱人住的窑洞中。也确是走累了，不一会，从隔壁的窑洞中传出了彼起此伏的打酣声。

山沟里天明的迟，当东方的太阳艰难地爬上位于中阳县城东南面的虎丘山顶时，摆在肉儿家隔壁窑写字桌桌上的夜光双铃马蹄表的时针已指向九点一刻，透过窗帘边逢隙穿进来的一束太阳光正好照在秀全的眼睛上，在太阳光刺激下秀全终于醒了，紧接着叫醒了还在熟睡的润成、福团。简单的洗了把脸，肉儿叔就引上他们出去吃早饭，边走边说：“你婶上班去了，这段时间团里正排练新戏，让她给我请了一早晨假，她走时你们还没醒，就没和你们打照呼，还让我向你们解释解释！”“说成什了，俺婶真是太好了，平白无故的对我们这样好，叔，你们就是我们几个的救命恩人，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们。”几个人交谈着来到了东大街的人民食堂便民部，油条涝豆腐吃蔚贴（舒服），肉儿算了账。四个人走出“便民部”，向中阳县公共汽车站走去。“你们在这等的，我买票去。”润成说“肉儿叔，我这还有五快一毛钱，买票用了吧，不够了就得您添上了。”“教身上有几块钱吧，说不定路上还有用的时候，我这拿的了。”诸事办妥，三个人坐上了中阳开往介休的汽车，肉儿又从口袋里掏出三元钱，放到秀全手里：“润成手里还有点，再加上这，路上就不太受制了，穷家富路，一路平安，你们看还有什？”“肉儿叔，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您让我们清楚一下，我们究竟花您多少钱，回去还给锦云爷爷。我爹说过‘大恩不言谢’，我们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谢您，不过我们有的是气力，家里锦云爷还有您弟弟狗娇叔们不管有什么事，就是我们的事，您息心就对了，我婶真是个好人，对我们那么好，谢谢婶，回了咱们哇，我们一定要请你们到家好好吃顿饭。”“别太在意了，钱也没有花多少，就不提了，马上开车了，我回剧团去了，再见。”说完，肉儿离开了汽车站。三个人眼里都格着泪，隔着汽车的窗玻璃向远去的肉儿叔挥着手。人间自有真情在，两三天的变故，让人尝尽了陌生人老王骗局的无情，一天的爬山涉水又使人经历了从未有过的身心疲惫，肉儿叔一家热情接待，有求必应，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让人又体会到人间真情的温暖，人啊！这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述这所遇所想呢？五味杂陈的体验，酸甜苦涩交织着，三天足顶一辈子了！

十五

再说，副业大队木工车间的李二蛋和粉条车间的王启明抬着25升柴油，按照会计学九的指示出常梁村小西门横穿万关公路下樊哙河，踩着几块大石块小心地渡过河滩的溪流，在踏上最后一块石头时前面的二蛋往前一闪，把在后面抬油的启明半只脚拽在了水里，“着急什你？把你先人拽在水里了吧”，后面的启明骂起了二蛋，二蛋也开了腔：“怨谁？祖爷说的是走大路绕义安吧，你就要走双水、三良村。”“走双水就让你把我拖入水中？”“又不是专门来。”“你还要专门？”两人边对骂抬杠边爬上了河滩的西衮堰（用石块修筑的河堤岸）。“先放下”，启明后面命令着，放下抬柴油的扁担，启明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脱下湿了的半只鞋和袜子，把水拧干，“这、这、这，湿成这怎走？”“伙计有圪塔牛皮纸，垫在你鞋里吧！”说着，二蛋把一块叠式四层的手片大的牛皮纸给了启明，启明用牛皮纸包着脚把拧干水的湿袜子套在脚上，甩了十几下鞋上的水，穿上，“走吧”，二人又抬起柴油桶往前走了。两个人边走边谈“刻心哈里也不想给他们送油，又不是集体的事，谁不知道在义安车站装火车的去西山买枣的了。”“启明你也知道他们做买卖，挣死呀！”“谁不知道？这几天那几个家的人哎门门推销预定枣，好鬼子的们，连东头管斗的行也快龌了（夺了买卖），实在是学九哥开出口来让送柴油，要是旁人告我，倒息气他们！”“走哇，到了美美地吃住顿鬼子则们的枣！”“对，我还要给我爷乸（奶奶）挖两布袋袋”两个年轻人一路想着吃枣，启明也忘了半只鞋还是湿的，不觉得已过了三良村，倒快出西宋村了。出了西宋村不远，二人就上了正式的公路上了，此时天已大黑，前面不远就是石河桥了。“咱们稍得看着，小四轮应该就在前面了。”“嗯，快熬出来了。”尽管天已黑了，但一个小四轮拖拉机还有三四个人在那等得，碰上肯定能看见，可眼看的已走上石河桥仍不见小四轮，甭说人，连个鬼也没碰上，冷清清地，鬼又没有迷了（疯了），出来做什？“该不会是在义棠桥那吧？”“俺伙计你还去过义棠？”“去过，你倒忘了，今年春天粉房没炭烧了，出流山煤窑不卖炭，我跟上咱们的30拖拉机去义棠拉过一次炭，据说还是咱村东头马家堡在义棠煤矿开汽车的马师给批的炭，马师在义棠煤矿人缘可好了。就那次我看见桥了，义棠的桥，你这辈子也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又高又大，火车还在上面跑，我们坐拖拉机走桥下，正好上面跑过火车，呀呀呀！轰隆轰隆，快没了吓死，当怕跌下来，要跌下来拖拉机也捣成偏柿饼”“跌下来来没了？”“废话，要跌下来，你祖爷还能和你抬柴油？早捣死了”“也是哈！”不觉着两人又走出了十来里，还是没有小四轮的面。

经启明一说，二蛋也对义棠的桥充满了向往和憧憬，可毕竟黑天半夜，已经走了二三十里路，并且还抬着个该死的柴油桶，越走越觉的油桶更重了，实在想扭下盖子倒了些！确实走不动了！“是不是鬼子的们找下柴油开回去了”“说不准，歪革就耍笑哈咱两个了，不走了，要是小四轮回去说没见咱们，学九哥肯定想办法接咱们，要是没有回去？是不是柳林家热哄哈了？”“这可不敢乱说，走不动了息息吧。”两人刚准备坐下息会，从东面公路上“突突突”地来了辆拖拉机，灯光直射，“好像是咱们的30”，可不如然，就是！说话中间30拖拉机停在了他们跟前，“走不死你们？快上来吧，司机王连生叫着”，于是两个人把油桶和扁担架上拖拉机斗子里，人也踩着车轮爬了上去！上去才发现学九哥也在斗子里，“回吧，我觉得不对，路上根本没有小四轮，你们走了，我去润成家，老王骑上润成的红旗车子也不知去向，先回吧，倒哈了。”30拖拉机来回挪了几下掉转车头向东而去。

十六

当天下午，中阳到介休的汽车基本准时，5点半左右开到西关运输公司的院子里，20多个乘客陆续走出车箱各自消失在漫漫的夜色中。

站在介休的大地上，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涌上心头，短短的四天却有一种历经磨难游子归来的冲动，想扑在地上大哭一场的委屈感同时湧上三个人的心头！

回吧，“该死的球朝天，不该死的转神仙，年三十算账，人在够本。”秀全说了句无奈的粗话，三个人沿着火车站前的马路由西向东朝常梁村走去。

又是一天没吃喝了，秀全们路过火车站，看到副食商店的门还开着，秀全说：“咱们买三盒盒饼干吧”，于是，三个人相跟着进了副食商店的门，三盒饼干，外加三个桔子灌头，五块一毛钱算了账，每人一份，各人拿着各人的，尽管已饥肠辘辘，但谁也不拆开盒子吃一块饼干，好像看一看就不饥不渴了，其实，他们想得都一样，眼看就要回去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大几十的钱被死不了的老王拐走，自己怎么还忍心吃得下去呢？再坚持一下吧！三个人各自抱着一份吃食，刚才要买饼干时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三人在副食商店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倒不是走不动，主要是没法面对，精神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息了好一阵，三人又默默地向前走着。出了介休城，沿着公路向东，越走越没劲，走走息息，终于快到石河桥了，干脆缓缓吧！刚坐在地下，就听见从西面来了拖拉机，“咱们截的坐上一段路吧”，可还不等招手，拖拉机已停在他们跟前，原来是在城西接上二蛋们的咱村的30。罢罢罢！车上学九问：“秀全，小四轮呢？”“咋地们小四轮？来先把我三个拉上斗子再说。”上了拖拉机斗则，学九哥把今天老王来咱村的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最后还说“老王在润成家吃了饭，骑上你的红旗车接你们的，对了怕你冷，他还给你捎上你媳妇的风雪衣呢。”“拐带，死在五黄六月蛆嗮了的挨刀子的老王！”除过用恶毒的话骂老王，润成气得再也没话了。接着秀全把这几天的事一五一拾汇报了学九哥！福团也添了一句，“老王的收音机还在润成身上”，刚刚稍微平息了点情绪的润成一听说收音机，马上又愤怒了，掏出收音机在拖拉机斗则的马槽板上拍拍几下，把个好好的收音机拍成粉碎，碎片落在了后面黑暗的公路上。“俺孙子以后才吃枣，俺滴流（后世人）以后炒菜才待花椒！”，夜色中只留下30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

结束语

自此，合伙凑钱的十几个农民弟兄中有一多半人家与枣结仇，不再吃枣，个别少数损失较大的连花菽也不挨了。有几次，别人在他们面前有意无意地说出“柳林”“红枣”“花菽”这几个名词，甚至见到有姓王的无意间叫声“老王”都会被他们，特别是润成、秀全、福团一顿臭骂！

东头锦云老汉及狗娇一家成为当年凑钱买枣，特别是“柳林买枣被骗返乡组”的集体大恩人，家里不管大小事情，润成、秀全、福团们更是第一个赶到现场出手相帮，几年后农业社生产队解散，土地下放，锦云老汉家劳力少，肉儿的弟弟狗娇在矿务局工作，家里的农活几乎被“返乡组”的弟兄们承包。进入八十年代，肉儿全家调回介休工作，家里的萝卜、红薯、大葱、白菜几乎吃不退！肉儿一家和“返乡组”几家近乎亲戚，做事道亲经常来走，红白喜事报礼不断。农民朴素的感恩之心得到充分的体现。学九在结束那年冬天和义安车站的装车合同后，主动辞去副业大队会计，回常梁五队务农，不再管集体和众人的闲事！

常梁村民此后再没有被拐带拐过。

柳林老王自从在常梁村西门外公路上骑车消失后人间蒸发！

（完）

马爱国，笔名老马。中学高级教师，现任介休市教科局政研室主任，教师进修校校长。曾获“全国优秀教研员”、中国教育学会“小学教学方法创新实验与研究”优秀课题指导专家、晋中市与介休市人民政府表彰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德育工作先进个人”等多项荣誉称号。另外有多篇论文获得国家和省地级奖，其中《浅谈校长在学校管理中的三项作用》获“现代教育理论与实践论坛”征稿一等奖，并收入由人民日报社、中国教育报刊社培训中心等合编的《现代教育管理理论与指导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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