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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时光里的草木

文/杨蓉

午后的阳光透过29层顶楼的玻璃窗洒在院子里。

一盏浅蓝色的莲花碗里立着几根铜钱草，张开着无辜的小圆脸。一盆仙人掌恣意伸展着绿油油的肢体。水缸里的睡莲蜷着几片黄叶，买回来这么久也没开朵花给我看看，那些鲜妍明媚的花原来是开在商家店铺里的，当初诱惑了我但我也没觉得受骗。栽下她时的心情是愉悦而充满期待的，让一点点光阴也变得温柔起来，说不定某日她会在水面绽出一朵粉红或是嫩黄来呢？就是不开花也就不开花了吧，我还是欢喜她的。

那几盆繁茂的吊兰却是受了苦，从原本湿润的土地被搬到这楼顶的阳光房里，就一直在和烈日酷暑作斗争。枝叶枯瘦，绿意消褪，蓬头垢面但还是一副倔强挺立的样子，倒让我起了几分敬意。

我是带着考察的心情对待他们的，我不是不知道他们习惯阴凉温润，置于这敞亮处是想看看脱离了原来的“舒适区”，换成迥异的环境后他们究竟会怎样？事实证明，他们经受住了严酷的考验，仍然会野蛮生长。接下来，我会把他们移到阴凉通风处，任其蓬勃，狂野不羁。

书桌上一盆水养绿萝，很是滋润，都染绿了透明的瓷盆。不过短短几十日，抽茎发叶，生出长长的根须，拖着妖娆的藤蔓，和偶尔进来的阳光缠缠绵绵。

一个深绿粗陶罐里插着几株芦苇，那是前几日我去河堤上跑步，看到了采回来的。当时穗子上沾着晨露，还泛着莹润的红，这几日已枯槁成灰白了，但是插在罐子里古朴风雅，仿佛是从身后书橱里摆着的《诗经》里走出来的。

两面花梨色的古典式书橱虽然还没被书填满一半，但环顾前后一排排熟悉的名字，我还是会被一种踏实和愉悦包裹着。

有时在夜晚，打开柔和的灯光，我坐在这里，陷在这草木和书香织就的氤氲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感到一种深深的宁静和平。有时我也会推开玻璃拉门，站在楼顶上，看星星，看万家灯火，看远方一个个迷离而斑斓的梦。这是一方简单的天地，还谈不上是精神家园，但能让我的身心休憩思绪放飞。

在海的一边一座美丽的城市里，有我亲爱的孩子刚去那里求学。他像一只雏鹰，展翅高飞。我并不在意他飞得高不高，而关心他飞得累不累。我会